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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: 小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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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現歷史疑團,驚悚靈異迭起《青囊尸衣》[完整版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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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4:43 | 只看該作者
寒生聞言慢慢轉過身來,面對著劉今墨,緩緩說道:“劉先生,我百思不解一個問題,你說,人的面目為什么會隱藏在面具的后面,面目和面具究竟哪一個是真實的?”
  “面目和面具?”劉今墨不解寒生在說什么。
  寒生接著道:“慈眉善目的面具下難道卻是大奸大惡之人?而你劉先生其貌不揚,倒是鐵骨錚錚的漢子。”
  劉今墨慢吞吞道:“其實人都有善與惡的兩面,完全的善人和徹底的惡人在世間都是難以生存的。譬如我吧,原本是一個江湖惡人,但現在感覺到行善做好事原來是很開心的。”
  寒生若有所思的說道:“善惡往往系于一念之間,真面目不真,假面具不假,世事總是在不停的變化,何必苛求于一時呢?”
  “對啦,人生無非短短數十年而已,想要懸壺濟世可就要快點了,吳楚山人始終‘木僵’無知覺,蘭兒悲痛之極,可有什么醫治之法?”劉今墨說道。
  寒生說道:“缺少一味藥引子。”
  “什么藥引子,我幫你去找。”劉今墨霍霍欲試道。
  “陽公,此藥引在陽公的身上。”寒生答道。
  “陽公去了京城。”茅屋內,王婆婆將那天聽到的情況又詳細敘述了一遍。
  “可知道他在京城有什么落腳點么?”劉今墨問道。
  “這倒不清楚,不過以前似乎聽到過,他與北京白云觀觀主金道長相熟。”王婆婆回憶道。
  “金道長?”寒生問道。
  “嗯,我在京城時聽說過此人,道長雙目失明,是一位大德之人,文革前信眾極多,關東人金姓一般是由愛新覺羅氏改的,因此金道長很可能與陽公一樣,同是滿族人。”劉今墨說道。
  “一定要找到陽公么?”王婆婆問道。
  “山人叔叔膻中要穴中了毒痰,加上一路疾奔,導致痰毒入任脈上沖至腦,導致‘木僵’,寒生無能,目前還想不出法子清除大腦內的痰毒,我想從陽公上呼吸道處刮下些粘液進行培養抗體作為藥引子,便可以解了‘木僵’,治愈山人叔叔。”寒生解釋道。
  “爹爹真的能醒過來?”蘭兒激動道,但隨即又憂心忡忡,不安的說,“可是陽公那么壞,你去會有危險的。”
  劉今墨鄭重的向蘭兒保證道:“我會一路保護好寒生的。”
  王婆婆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憂慮。
  次日,劉今墨收拾妥當,與寒生動身前往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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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4:53 | 只看該作者
蘭兒默默的為寒生收拾行裝,太極五色土卵也每樣帶上了一枚,同時取出劉今墨那天從莊院里帶出來的那十萬元錢,拿出五萬元遞給了寒生和劉今墨,出門在外處處都要用錢,然后百般叮囑寒生路上一定要加倍的小心。
  “爹爹說過,京城里藏龍臥虎,世上極壞的人大都住在那里,早去早回,蘭兒在等你。”蘭兒幽幽說道。
  寒生胸有成竹的說道:“劉先生熟悉京城,他的江湖經驗又多,不會出事的。”
  劉今墨也要蘭兒放心,保證只要自己一息尚存,絕不會讓寒生受到傷害。
  臨行之際,劉今墨戀戀不舍的望著沈才華。
  “媽媽。”鬼嬰的眼中竟然濕潤了。
  老祖亦是情意款款,滿臉的痘痘越發紫紅了,拉過劉今墨到了屋內,將皺皮女嬰扔到了床上,她有話對他說。
  “替我鏟除陽公。”老祖恨恨道。
  “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么?”劉今墨望了她一眼,淡淡的說道。
  “他毀了我的青春……”老祖噙著眼淚忿忿道。
  劉今墨有點瞠目,始終默然不語。
  “我還可以重新生活的。”老祖似乎有些羞怯的低下了頭,弱弱的說道。
  劉今墨感到胃里一陣不舒服。
  此刻,老祖的身子輕輕的向劉今墨胸前靠了過去,勇敢的抬起了頭,眼光火辣辣的,充滿了激情。
  “呸!”的一聲,床上的皺皮女嬰啐出一口小痰,差點吐在了劉今墨的皮鞋上。
  老祖吃驚的望著女嬰顯露出來的惡毒目光,走到了床邊抱起她,而劉今墨趁機離開了房間。
  草屋前,笨笨感覺到了主人要出遠門,蹭著寒生的褲腿,口中“嗚嗚”的悲鳴著。
  “笨笨,好好呆在家里,照顧好黑妹,已經快要當父親了,責任不輕呢?”寒生蹲下身來,摩挲著笨笨已經長齊了的新毛。
  “寒生,你來,婆婆有話對你說。”王婆婆示意寒生跟隨他沿著水潭,一路行走到了那片棗樹林里。
  林中孤零零的排著三座墳,那是王婆婆師父、荷香和父親的墓穴。
  “寒生,加入我祝由門吧。”王婆婆低聲道。
  “不!”寒生突然間清脆的回答聲音令王婆婆大吃了一驚。
  “為什么?我是想幫你,此去京城,劉今墨絕非陽公的對手,而且這只還是江湖上的恩怨而已,婆婆恐你此行會攪入官府的政治漩渦之中,那可是兇險之極啊。”王婆婆誠懇的說道。
  這是真情的流露,寒生想。
  “婆婆,寒生此生只想做一名懸壺濟世的醫生,用《青囊經》上的醫術救人,不想加入什么門派,請婆婆諒解。”寒生說道。
  許久,王婆婆嘆道:“人各有志,也好,將來若是有祝由科方面的疑問,盡管來問婆婆好了。”說罷,王婆婆悄然退去。
  寒生默默的站在父親的墳墓前,口中喃喃道:“老爹,孩兒要遠行一段時間了,不過請你放心,出了這么多的事兒之后,孩兒已經明白了做人的道理,寒生長大了。”
  山風蕭蕭,枯葉飄零,寒生和劉今墨走了,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山谷灌木林中,蘭兒和老祖默默的站在草屋前……
  屋內,王婆婆神色凝重的對明月說著:“看來我倆也要前往京城一趟了,寒生他們此去定是兇多吉少。”
  明月眼中悄悄閃過一絲喜悅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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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3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5:04 | 只看該作者
第二百一十二章
  白云觀,位于京城西便門外,始建于唐,名天長觀,是道教全真道派十方大叢林制宮觀之一,金世宗時,是當時北方道教的最大叢林。
  元初,丘處機(號長春子)自西域大雪山覲見成吉思汗,東歸燕京,賜居于太極宮。元太祖二十二年五月,成吉思汗敕改太極宮為“長春觀”。七月,邱處機仙逝于長春觀。次年,高徒尹志平在長春觀東側下院建處順堂藏邱祖仙蛻。明初,易名為“白云觀”。
  1957年成立的中國道教協會會址就設在白云觀內,為文革中京城內很少沒被破壞的寺廟之一。
  觀內后院為一個清幽雅靜的花園,名云集園,又稱小蓬萊。它是由 3個庭院連接而成,游廊迂回,假山環繞,花木蔥郁,綠樹成蔭。花園的中心為戒臺和云集山房。戒臺為道教全真派傳授“三壇大戒”(初真戒、中極戒和天仙戒)的壇場,云集山房為全真道律師向受戒弟子講經說法之所。
  觀主金道長雙目失明,常年隱居于花園內,深居簡出,一般人很難見到。據說當年曾有一隊紅衛兵意圖沖進白云觀,那日天空中烏云密布,瓢潑大雨,大殿前的石階上端坐著雙目緊閉的金道長,奇怪的是其兩米方圓之內,竟無一個雨滴落下,衣衫干爽爽的,而四周圍的那些紅衛兵們卻一個個像是落湯雞般。
  紅衛兵小將們知道遇上了高人,悄悄的退去了,從此街巷坊間都曉得白云觀的那個老瞎子道士是個世外高人,再也沒有人敢前去生事了。
  此刻正值黃昏,冬日里的一抹夕陽淡淡的灑在了花園內,金道長盤腿在一塊大青石上打坐,四下里寂寥一片。
  一陣“嗡嗡”聲由西而來,那是一只冬日的蜜蜂,也許是借著黃昏時的最后一點溫暖陽光出來覓食。
  金道長的耳朵動了動。
  這時,一陣清風徐徐吹來,屋檐下的一塊蛛網隨風而起,晃晃悠悠如同天網一般的在空中漂蕩著,而那只小蜜蜂卻渾然不知危險即將降臨。
  那塊蛛網悄無聲息的從小蜜蜂的上面罩下,蛛絲粘住了蜜蜂的翅膀,驚恐萬狀的小蜜蜂拼命的扭動著身軀,無奈卻越裹越緊……
  金道長嘆了口氣,道:“蜘蛛脫網賽天軍,粘住游蜂翅翎毛,幸有大風吹破網,脫離災難又逍遙。”說罷,張口向空中一吹,一道真氣破空而至,那張蛛網竟然應聲斷裂成無數小段,蜜蜂驟然掙脫了束縛,扇動著翅膀飛去了。
  難道是外應么?金道長感到有些奇怪,心念一動,遂以梅花易數之年月日時起卦,掐指一算,兌上乾下,是為“夬卦”,九二爻動。
  “九二,惕號,莫夜有戎,勿恤。嗯,今日深夜有小人來犯,會是什么人呢?”金道長自語道。
一場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襲擊了京城,入夜,天空中飄下了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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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4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5:23 | 只看該作者
花園云集山房的一間陋室里,墻角邊上矗立著一只小煤爐,火正旺,鐵爐圈燒得已經發紅了,屋內暖洋洋如春。
  金道長盤腿打坐在一張蒲團上,爐子邊放著一個大茶缸,里面燙著一壺酒,一張小地桌上撂著兩只空瓷酒杯,濃烈的酒香氣散發在空氣中。
  “既然已經來了,門亦未關,何不進來飲杯熱酒?”金道長突然開口說道。
  沉寂了片刻,聽到門前一聲嘆息:“道長果然好聽力,青田劉今墨來訪。”門開了,寒風裹著雪花吹了進來,一高瘦之人出現在面前。
  “青田劉今墨,嗯,聽聞是隱于京城的邪派高手呢,請坐。”金道長手指著另一張蒲團道。
  “見笑,”劉今墨說罷也不客氣,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,接著鼻子嗅了嗅,道,“好酒,老北京趙氏‘同泉涌’燒刀子,怕是珍藏有百年了吧?”
  金道長微微一笑,說道:“劉先生好眼力,貧道這酒乃是民國初年由紫禁城里流散出來的,先師珍藏至今,算下來已近百年矣,找遍京城,恐怕也是難覓的。”
  北京燒刀子,又稱二鍋頭,是中國清香型白酒的典型代表之一,入口綿軟爽口,酒香清冽,回味悠長,以其無色透明,氣味芳香醇厚而聞名。鑒別酒的好壞,香味非常重要,我國的白酒分為清香、濃香、醬香、果香、醇香等不同的味道,這是由于在發酵過程中含量極微的香味微生物所起的作用。香味微生物與酒中的主要成份乙醇搭配得協調,酒的味道就醇正,否則酒的味道就差。在釀制技藝上,‘同泉涌’燒刀子使用老五甑法發酵、混蒸混燒、看花接酒等的工藝都是歷代釀酒技師的神秘絕技,而割頭、去尾、取中段的接酒方式更是京城的釀酒技師首創。清康熙十九年(1680年),京城趙氏釀酒傳承九代,生生不息,至今在京城內仍保留著三條明清時期留下的以“燒酒”命名的胡同。
  金道長雖然雙目失明,但卻極準確伸手自茶缸中取出酒壺,凌空傾倒于兩只小瓷杯內,竟未有絲毫濺出,拿捏度之精確,令人嘆服。
  “請。”金道長率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  劉今墨早已垂涎欲滴,緊接著忙不迭的一口喝干,喉頭處頓時火辣辣的,暖流直沖頂門,煞是舒服。
  金道長微微一笑:“劉先生只是道出了此酒的名稱與年份,可還品出些什么味道?”
  劉今墨回味片刻,說道:“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清香直上兩側左右頭維,令人頓生脫俗之感。”
  金道長點點頭,說道:“劉先生果然性情中人,不錯,此酒釀造于初夏,海淀一帶白蓮花盛開,以此日出時節帶露之白蓮花浸酒,自是生出脫俗如仙子般的清香,然而仲夏至秋后,荷葉凋零,則無法再有此等清純之氣了。”
  “道長博學,劉某今日又長了見識。”劉今墨心誠悅服道。
  “好了,劉先生,酒也品嘗過了,該說說你深夜到訪的來意了吧?”金道長平靜的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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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5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5:35 | 只看該作者
“道長,據我所知,民國后,關東愛新覺羅氏大都改姓金,道長是滿人么?”劉今墨望著金道長的臉孔說道。
  金道長緩緩的的睜開了眼睛,深陷在眼窩中是兩只灰白色的眼球,仿佛披著素色的白衣,一動不動的直視著劉今墨。
  “貧道賈尸冥,出家道號金一。”金道長淡淡說道。
  劉今墨頓了頓,接著說道:“請問道長,可認得關東黑巫陽公?”
  金道長望著劉今墨的那對白眼球微微動了動,然后緩緩說道:“十年前,陽公自關東南下,途徑白云觀,緣過一面而已。”
  “陽公現在何處?”劉今墨追問道。
  道長微微一笑,道:“外面地凍天寒,劉先生的同伴何不一同進屋來緩和暖和,尋常人的身體御寒怎比我們練武之人?”
  劉今墨面色略顯尷尬,說道:“道長明察,劉某慚愧。”說罷站起身來,推門來到檐下,瞥見大雪中哆哆嗦嗦隱身在戒臺下的寒生,忙喊道:“寒生,道長請你也進來。”
  自己原本恐見金道長時,萬一言語有所不和,打斗起來傷及寒生,故讓他等候在外面,如今既已被道長發覺,只有先進屋再說了。
  寒生入內,一股暖流迎面而來,凍麻的雙腳在地面上跺了幾下,搓了搓冰冷的手,感到一下子舒服多了,沒想到京城的冬天竟會這么冷。
  “道長,打攪了。”寒生有禮貌的打著招呼。
  金道長點點頭,說道:“聽聲音,還是個孩子嘛,叫什么名字,要不要喝口熱酒?”
  “晚輩寒生,不會喝酒,謝謝道長。”寒生恭敬的說道。
  “金道長,我倆此次突兀造訪,冒昧打擾道長,煩請您告知在下陽公的下落,我們就不多耽擱道長的清修了。”劉今墨語氣雖然誠懇有加,但流露出內里的強人之意。
  金道長笑了笑道:“貧道身為白云觀的主持,雖然文革以后,釋道儒日漸式微,但也無需淪落與跳大神的為伍。”
  “跳大神?”寒生嚇了一跳。
  “嗯那,”金道長解釋道,“薩滿黑巫在關東農村里流傳甚廣,鄉下俗稱‘跳大神’,崇尚‘胡黃、清風’,同貧道正宗玄門形同陌路,故極少與之來往。”
  “什么是‘胡黃、清風’?”寒生不解的問道。
  “就是狐貍、黃鼠狼和翠花。”劉今墨在一旁說道。
  “翠花是什么?”寒生更加迷惑了。
  “就是女鬼。”金道長微笑道。
  此刻,劉今墨的耳朵稍稍翕動了一下,他聽到有夜行人來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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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6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5:45 | 只看該作者
“哈哈,賈尸冥老道,又在偷偷飲好酒了吧?柳一叟前來嘮叨兩杯。”緊接著,門外已經傳來了彬彬有禮的叩門聲。
  劉今墨心下暗自吃驚,來者音未落人已至,身法之快,又是內家高手。
  “原來是教授來了,快請進。”道長微笑著答道。
  門開了,一清癯白皙的老者走了進來,“咦,老道有客人啊,怎么也不開燈?”說罷伸手撳動墻壁上的電門開關,屋頂的一只燈泡亮了。
  老道是瞎子,開不開燈原本是一個樣子的,寒生想。
  “教授,我來引見一下這兩位不速之客,這孩子叫寒生,那一位可是有名頭呢,青田劉今墨。”道長介紹道。
  “哦,大隱隱于市,聽聞紫禁城大內第一高手梅一影的徒弟喚作青田劉今墨,幸會。”老者拱拱手道。
  “他是我的酒友,北京大學的歷史教授柳一叟先生。”道長指著老者說道。
  劉今墨與寒生此刻驚訝的發現,這個柳一叟教授竟然是獨臂人,一只衣袖里面空蕩蕩的。
  柳一叟鼻子嗅嗅,開口說道:“‘自古才人千載恨,至今甘醴二鍋頭’啊。”
  “到底還是做學問的,喝酒也有這么好聽的詩。”寒生小聲的欽佩道。
  教授靦腆的看了看寒生,低聲說道:“這是清朝詩人吳延祁在詠《劉伶孤冢》的詩中說的。”
  金道長伸手抓起酒壺,凌空斟滿了一小瓷杯,酒香四溢。
  柳一叟教授用那只獨臂矜持的輕輕端起了酒杯……
  此刻房門突然大開,一陣寒氣襲來,寒生禁不住打了個寒戰。
  “果然你倆在這里!快隨奴家去雍和宮,晚了就來不及了……咦,怎么還有生人在此?”陰風起處,屋內赫然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,齊腮的流行短發,蒼白的面孔,鷹鼻素口,柳眉杏眼,頜下一粒烏黑凸起的美人痣。
  劉今墨心下大驚,此婦無聲無息如鬼魅般的現身,自己絲毫未有覺察出來,看來其功力極深,平生僅見,今晚夜訪白云觀,竟接連遇到三名絕世高手,京師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。
  柳一叟放下酒杯,忙道:“丹巴怎么了?”
  那婦人道:“丹巴病情惡化,今夜必死,現渾身經脈已散,面目猙獰,神智半醒,要我們三個人到齊,他有極重要的事情托付。”
  “既如此,我等速去。”柳一叟說道。
  金道長轉臉對劉今墨說道:“劉先生,對不起了,你要找的人我不知道在哪兒,此間有事,施主自便。”
  劉今墨嘿嘿一笑,音如金屬般的尖聲嘆了口氣道:“我的這位小兄弟寒生乃是曠世名醫,身懷起死回生之術,又有濟世好生之德。當然,若無需要,劉某這就告辭了,寒生,我們走。”
  門外寒風刺骨,飛雪漫天,劉今墨拉著寒生,朝院墻那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……
  金道長想了想,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,高聲喊道:“兩位請留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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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7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5:53 | 只看該作者
第二百一十三章
  雍和宮位于京城東北角,清康熙三十三年(1694年),康熙帝在此建造府邸,賜予四子雍親王,稱雍親王府。雍正三年(1725年),改王府為行宮,稱雍和宮。雍正十三年(1735年).雍正“駕崩”,曾于此停放靈樞,因此,雍和宮主要殿堂原綠色琉璃瓦改為黃色琉璃瓦。又因乾隆帝誕生于此,雍和宮共出了兩位皇帝,成了“龍潛福地”,所以殿宇為黃瓦紅墻,與紫禁城皇宮一樣規格。乾隆九年(1744年),雍和宮改為喇嘛廟,成為了全國“規格”最高的一座藏傳佛教寺院。
  永佑殿是當年雍親王的書房和寢殿,如今殿內的陳設依舊,可早已物是人非了。那張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,孤零零的躺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紅衣喇嘛。
  老喇嘛緊閉雙目,面如金紙,臉部肌肉已經抽搐得扭曲變形了,顯得十分猙獰可怖,似乎處于昏迷當中。
  “丹巴,我是筱艷芳,老道和教授都已經來了,你聽到奴家說話了么?”那婦人俯身急切的說道。
  寒生這時才知道這個怪女人叫做筱艷芳,是夠妖艷的,他想。
  老喇嘛沒有反應。
  “讓我來看看。”寒生走上前來,伸手將老喇嘛的手臂抓起與心臟保持在同一水平位,手腕舒展,掌心向上,輕輕切上其干枯手腕上的三關。
  老喇嘛腕上寸關尺三部無聲無息,浮中沉三取而不得,良久,寒生依稀感到指下寸脈輕輕偷跳了一下,然后又沉寂了,又過了片刻,尺脈上又突跳一下,寒生沉住氣,凝神捕捉那飄忽不定的脈動。奇怪啊,這應是促脈,促而無力者多為氣虛將脫之象,但是卻絲毫沒有規律,三關亂竄,只是每經過關脈處的跳動十分有力,仿佛于己捉迷藏般,甚有靈氣。
  “怎么樣?小兄弟?”教授柳一叟急切的問道。
  寒生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問話,依舊眉頭緊鎖、凝神貫注著。
  筱艷芳柳眉漸漸豎起,杏眼圓瞪,似有無名怒火漸漸升起,兩塊紅斑在臉頰上若隱若現。
  劉今墨心中焦急,含氣在胸,十爪充盈真氣,鋼甲隨時準備射出,有備無患。但是他也明白,這幾個人都是曠世高手,單是那妖艷女人筱艷芳,自己就恐怕是難以對付了
  “喇嘛中了降頭。”寒生終于吐了口氣抬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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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8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6:02 | 只看該作者
“降頭?”大家驚訝道。
  “嗯,你們看看丹巴喇嘛的手臂,皮膚是不是較以前粗糙?”寒生問道。
  筱艷芳迫不及待的抓過丹巴的手臂細瞧,點頭道:“奴家感覺丹巴的表皮毛孔的確是粗了好多,差不多一倍有余。”
  “再看其胸前,應該更為明顯一些。”寒生解開喇嘛的衣襟。
  燈光下,丹巴的前胸,圍繞著兩只乳頭,在乳暈處竟然長出許多參差不齊的枯黃色的毛來,約有半寸長短,而且還在微微顫抖并相互糾纏著……
  教授和筱艷芳都大吃一驚,連劉今墨亦是看得瞠目結舌。
  “這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一種降頭,叫做‘陰陽降頭草’,”寒生回憶著《尸衣經》有關邪術中提到的降頭術,解釋道,“南洋生有陰陽草,粗為陽,細為陰,通常會并生在一起,即使已被制成乾草,置於桌上,陰陽兩草還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蠕動,直到兩草靠結在一起為止。降頭草落降後,會在人體內悄悄滋長,直到某個臨界點之後,便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。這個時候,中降者會莫名其妙發起高燒,面目扭曲,接著就會抓狂而死。死時陰陽草會透體而出,死者的屍體有如稻草人般。這類降頭的可怕之處,是目前降頭界最為難解的‘絕降’,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。”
  “這么說,丹巴已無藥可救了?”金道長瞪著灰白色的眼球失望的說道。
  “救還是有的救,不過……”寒生吞吞吐吐的說著,眼光瞟向了劉今墨,世上事,人心險惡,自己江湖經驗尚淺,救治這個老喇嘛,自己是一定會去做的,但是也想征詢一下劉今墨的看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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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9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6:11 | 只看該作者
劉今墨哈哈一笑,尖聲尖氣的說道:“我寒生兄弟醫術精湛,懸壺濟世,解民以懸,不過我們時間有限,還要抓緊找到陽公……”
  筱艷芳怒目直瞪,劉今墨只當渾然不見。
  “治好丹巴,我告訴你陽公下落。”金道長閉目低聲說道。
  “寒生,辛苦了。”劉今墨示意寒生可以開始了,江湖人一言九鼎,是斷然不會失言的。
  寒生心中好笑,江湖上人情原也是可以做買賣的。
  陰陽草絕降,雖屬當今世上第一死降,自己也是首次遇見,但他還是相信《尸衣經》的辟邪之術,“堪孖人毫”乃是世間第一辟邪圣物,劉伯溫極力推崇的應當不會有錯的。
  “你們所有人都出去,我須獨自為丹巴喇嘛醫治。”寒生說道。
“為什么?難道我們有影響么?”筱艷芳不滿意的說道。
  寒生微微一笑,道:“我要脫光丹巴的衣褲,男女授受不親,再者,單獨醫治是我的一貫做法。”
  “哼。”筱艷芳賭氣扭過臉去。
  “我們都在殿外等。”金道長灰白色的眼球一轉,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,然后率先向殿外走去,柳一叟教授緊隨其后,筱艷芳不情愿的也邁開了腳步,劉今墨想了想,也跟了出去。
   永佑殿里空蕩蕩的,只剩下寒生和躺在床榻之上的丹巴老喇嘛。
  寒生上前除去老喇嘛的衣衫,扒掉內褲,原來喇嘛是不穿短褲的,仔細看去,一絲不掛的丹巴喇嘛腰間以及大腿也已經生長出細細的枯毛來了。
  陰陽草就是這般模樣么?怎么看也像是汗毛,根本不像草呢。
  寒生想著,也開始脫去自己的衣裳,最里面貼身穿的就是那件蘭兒親手織就的“尸衣”,以天門山靈泉內“堪孖之魚”身上的綠毛和天蠶內劉伯溫體表的白毫混合而成,尸衣辟邪的威力只顯示過一次,結果便導致了蔭尸沈菜花的死亡,甚至化去了肉體,惟剩有一具白骨骷髏。
  按照《尸衣經》上的記載,天下辟邪圣物為人毫,天下至邪之物乃是綠毛,人毫出自天蠶之內,綠毛長自堪孖之魚,天蠶與堪孖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,經上最后那句偈語講道,“人毫綠毛,正邪合一,水火既濟,尸衣天下。”
  但是怎么用來破降頭術呢?經上并未提到過。
  降頭術源自于云貴及湘西一帶的苗疆巫術,后與毒蠱分開,在東南亞以及南洋得到了發展,尤其是泰國十大降頭術,足以令人聞風喪膽。丹巴喇嘛所中的是其中最厲害的“陰陽草”絕降,應當算是世上至邪之物了,如果遇上中原至邪圣物“綠毛”又會如何呢?
  寒生小心翼翼的脫下“尸衣”,向老喇嘛的身上罩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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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0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6:20 | 只看該作者
噼噼……”一連串的靜電聲響,老喇嘛的皮膚上閃射出短暫的白色毫光,眼瞅著汗毛孔里那些雜亂的“陰陽草”不停搖晃著,驚慌失措的往體內縮進去,發出來輕微的“吱吱”叫聲,唯恐逃之不及。
  有幾根又粗又長的“陽草”為保護細弱的“陰草”全身而退,動作慢了些,竟然被靜電燒灼,發出一股焦臭味兒。
  須臾,寒生已將老喇嘛渾身上下的“陰陽草”全部逼入他的體內,可是接下來怎么辦呢?寒生重又穿上了尸衣和外套,怔怔的望著老喇嘛,心中忐忑不安的思索著。看起來,這些陰陽草是有生命的,甚至還挺有靈氣,一旦發現“尸衣”不在時,它們會不會又重新鉆出來呢?
  “是你救了老僧么?”老喇嘛突然睜開了眼睛,望了望自己赤裸的全身,開口說道。
  寒生靦腆一笑,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大師中了‘陰陽草’降頭,如今我已將它們逼回到你的體內,但卻不知如何徹底清除掉。”
  丹巴老喇嘛點點頭,說道:“原來是東南亞第一狠毒的絕降,老僧明白了,可是,小兄弟竟然能夠降伏這些‘草靈’,也真是太令人驚奇了。”
  寒生微笑不語,江湖險惡,盡管丹巴老喇嘛看上去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,但是尸衣的秘密還是不能夠說出去的。
  丹巴老喇嘛知道寒生不愿說,于是也不再勉強,和藹的說道:“孩子,老僧以往經常行走于南疆,對東南亞一帶的降頭略知一二。你已經幫助老僧逼退了‘草靈’,接下來就好辦了,泰國駐華領事館內有位熟人,名字叫坤威差,此人實際乃是一個極高深的降頭師,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他來做吧,等下老僧就請筱艷芳去將他找來。”
  “那些‘草靈’會不會又冒出來?我可以等到那個降頭師來后再走嗎?”寒生不放心的說道。
  “小兄弟,你的心地很善良,你叫什么名字,從何而來?”丹巴老喇嘛問道。
  “我叫寒生,是個農村里的赤腳醫生,本來是找金道長打聽人的,碰巧遇上大師得病之事,完全是巧合。”寒生回答道。
  “孩子,這是緣分,世上無巧不是緣,世事無因不果,難得啊。”丹巴臉上露出了微笑,緩緩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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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6:29 | 只看該作者
第二百一十四章
  丹巴老喇嘛慈祥的望著寒生,他感覺到這個農村里來的孩子不但心地善良,而且醫術高超,乃是一個可造之材,亦是一個值得托付之人。自己中了“陰陽草”絕降,即使坤威差來了,是否能夠完全解降,還是一個未知數,而此刻,他有著一件比解降更重要的事情,也正是因為寒生的忠厚和淳樸,使他驟然下了決心。
  “大師,我替您穿上衣服。”寒生說著動手替丹巴老喇嘛套上衣褲,既是自己脫下來的,當然要由自己再給人穿上,這是做醫生的常識。
  丹巴老喇嘛默默的看著他,直到其為自己輕手輕腳系上了腰帶。
  “寒生,京城里人心險惡,最好還是早點返回家鄉去吧,粗衣淡飯也勝過這里的錦衣玉食,人的一生平安就是福份啊。”丹巴喇嘛說道。
  寒生淡淡一笑,心中想到,婺源不也是人心險惡的么?
  “有件事情,”丹巴支支吾吾的說道,“本想托付于你,但是風險卻是很大……”
  寒生愣了一下,望向了丹巴,他看到了老喇嘛眼光里充斥著一種急切與猶豫,內里似乎還流露出來一絲淡淡的絕望。
  “我初入社會,沒什么見識,請問大師,您的事情很重要么?”寒生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  “非常重要。”丹巴老喇嘛面色格外鄭重。
  “那,那大師為什么不托付給外面您的那些朋友呢?金道長、教授還有那個女人?”寒生不解道。
  “他們早已經被人盯上了。”丹巴壓低聲音說道。
  “被人盯上了?我不明白……”寒生嚇了一跳,有點緊張的說道。
  “你不需要明白,這樣反而對你好,”丹巴急促的說道,“我有樣東西交給你保管,但絕不能告訴任何人,也許有一天,會有人來找你拿,也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人來,你愿意么?”
  寒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。
  丹巴老喇嘛松了口氣,說道:“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家住在哪里么?”
  “江西婺源南山村。”寒生回答道。
  “婺源?”丹巴老喇嘛長噓一口氣,低聲喃喃道,“莫非天意如此……”
  寒生迷惑不解的望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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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2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6:45 | 只看該作者
丹巴老喇嘛伸出右手,他的指甲又長又尖,但見他左手拽過身上的喇嘛紅衣,“哧”的一聲,右手的指甲已經劃開了僧衣的夾層,從內里取出一張薄薄的羊皮,約有巴掌大小,看樣子羊皮年代已久,泛出黃褐色,上面隱約現出字跡。
  “這是什么?”寒生驚訝的問道。
  “這張羊皮上的是幾組數字,內里的含義就不要去管它了,記住,如果在你的一生中,始終都沒有人來找你拿,就讓它隨你入土為安吧。”丹巴老喇嘛干枯并微微顫抖的手指緊緊的攥著那張羊皮。
  “誰來找我拿這張羊皮呢?總得有個什么接頭暗語之類的吧?”寒生說道。
  “這個自然,如果有一天,有人對你說,‘格達19358341’,你就什么也不要問,將羊皮交給他就是了,記住了么?”丹巴老喇嘛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。
  “記住了。”寒生心中重復了兩遍,說道。
  “好,下面老僧必須要告訴你一個秘密,就是這張羊皮的來歷,記住,你是這世上除了老僧以外,唯一知道這個秘密而活著的第五個人。”丹巴老喇嘛嚴肅的說道。
  寒生聞言頓時精神緊張,甚至連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  “1935年5月,中央紅軍長征來到長江第一灣的金沙江石鼓,幽深的山林里有一座噶瑪噶舉派的寺廟,廟里的主持就是老僧的上師格達活佛。這一天,廟前來了三個便裝的漢人,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,氣宇軒昂,一看便知絕非平常之人。那人說是南下的生意人,目前境遇窮困潦倒,慘淡經營,請求活佛預測一下前景。當時,老僧還是一個小喇嘛,站在上師的身后,當時的對話倒是記得清清楚楚。
  ‘老僧才疏學淺,是不配為星宿卜禍福,為神兵測吉兇的。’格達活佛說。
  那高大的漢人哈哈笑道,‘聽聞白教活佛上知天文、下知地理,懇請活佛憐恤天下蒼生,指點一二。’
  格達活佛只得取出一張黃紙,在上面寫下了‘八三’和‘四一’四個字,遞給了他。那人捧在手中看了看,不明白其中的意思,請求上師點撥。
  格達活佛合掌答道,‘天機不可泄,施主到時自知。’
  后來上師臨終前,交給了老僧這張羊皮,寫下了幾組數字,最上面的一組就是‘八三四一’。”丹巴老喇嘛回憶道。
  “這是什么意思呢?那個高大的漢人到底是什么人?真的是好奇怪。”寒生沉吟道。
  “千萬不要試圖去破解。”丹巴警告道。
  “大師說,我是知道這個秘密的第五個人,那么除了大師之外,其他的就是當年的那三個人么?”寒生問道。
  “正是,而且要提防著他們。”丹巴老喇嘛點點頭。
  “他們是誰?”寒生睜大了眼睛問道。
  “一個是陳昌奉,一個叫汪東興。”丹巴悄聲說道。
  “還有一個。”寒生說道。
  “毛澤東。”丹巴老喇嘛的聲音小如蚊蟻。
  寒生如五雷轟頂般……
空氣仿佛凝滯住了,一片死寂……
  許久,丹巴老喇嘛長嘆了一口氣,幽幽說道:“罷了,孩子,你走吧,老僧不會怪你……”
  寒生伸出手來,平靜的說道:“我會替大師保管好的。”
  丹巴吃了一驚,凝視著寒生,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,一切擔心都是多余的。
  “你會武功么?”丹巴老喇嘛問道。
  “不會。”寒生回答。
  丹巴點點頭,說道:“也好,習武之人難以隱身于民間,普通百姓反而不會引起注意,來,孩子,將東西收好。”
  寒生接過那塊羊皮,小心的將其貼身塞入“尸衣”里面的一個小口袋,那是蘭兒多了個心眼兒,特意織就,以便日后寒生存放貴重之物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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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3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7:00 | 只看該作者
“孩子,多虧遇見了你,老僧了卻了這樁心愿,天下少了許多無謂的紛爭,早點離開京城吧,今年必是多事之秋。”丹巴老喇嘛說道。
  “大師……”寒生心中著實放不下丹巴老喇嘛的病情。
  “孩子,去把他們叫進來吧。”丹巴說道。
  寒生默默的站起身來,走到了殿外,眾人立刻圍攏過來。
  “丹巴喇嘛怎么樣了?”筱艷芳搶先問道。
  “大師醒過來了,讓你們都進去。”寒生平靜的說道。
  金道長、教授和筱艷芳急忙走入殿內。
  寒生站在殿前的石階上,抬眼望著漆黑的夜空,天上還在飄著零星的雪花。
  “寒生,丹巴老喇嘛沒事了么?”劉今墨悄聲問道。
  寒生答道:“‘陰陽草’已經逼回到大師的身體里去了,但卻不知怎樣才能徹底清除掉,大師說要請一個泰國降頭師來接著治療,我們可以回去了。”
  劉今墨點點頭,說道:“好吧,你且等等我,我去找金道長,他應該履行承諾告訴我們陽公的下落了。”說罷,邁進了大殿內。
  寒生一面向永佑殿西墻側的廁所走去,一面思索著方才發生的事情,幾組數字而已,為什么就會有很大的危險呢?看來京城不僅僅是藏龍臥虎之地,而且還是個詭異是非之所。
  寒生認準男廁所的招牌走進去,廁所很整潔,壁燈也十分的明亮。小便池前,寒生解開褲子紐扣開始撒尿,天氣寒冷,人的小便也較平時多些。
 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,有人走進了男廁所。寒生扭頭看了下,頓時大吃一驚,進來之人竟然是筱艷芳!
  接下來更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,筱艷芳解開了褲帶,竟然掏出了男人的家伙,站直了身子,對著小便池“嗤嗤”的撒氣尿來……
  
筱艷芳扭過頭來,對著目瞪口呆的寒生笑了笑,瀟灑的抖掉最后幾滴尿,系上了褲子。
  “你是男人?”寒生結結巴巴的說道。
  筱艷芳莞爾一笑,道:“奴家是譽滿京城的京劇當家小花旦,你沒有聽說過么?”
  寒生搖搖頭,據說京劇花旦都是由男人裝扮的,沒想到在臺下也是一副嬌艷的女人相。
  “寒生,你在里面么?”廁所外傳來劉今墨焦急的問話聲。
  寒生走出了廁所,身后跟著腰肢扭動著的筱艷芳。
  劉今墨望著他倆,感到十分的吃驚。
  “他是個男人。”寒生看出了劉今墨的疑惑,解釋道。
  筱艷芳柳眉一挑,杏眼微醺,對著劉今墨嫣然一笑道:“奴家本是男兒身,不好意思啦。”說罷身如柳枝一擺,“嗖”的一聲,已然飄進了殿內。
  劉今墨嘆了一聲,如此身手,簡直是匪夷所思。
  “問到陽公下落了么?”寒生望著劉今墨說道。
  “嗯,”劉今墨點頭道,“陽公果真于十數日前來到了白云觀,并連夜趕往了關東黃龍府。”
  “那我們……”寒生沉吟著。
  “先回去旅館,明天搭早班火車出關,入夜就可以抵達長春了,然后再乘汽車前去黃龍府,也就是現在的農安縣。”劉今墨說道。
 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,雍和宮內已是一片潔白,這時,只見筱艷芳的身影一晃出了永佑殿,飄飄然如驚鴻一瞥般的翻過了宮墻。
  他一定是請那個泰國的降頭師去了,寒生想。
  劉今墨低頭看了看筱艷芳白雪上的痕跡,幾乎未留下任何腳印,好一個踏雪無痕的輕功。
  西便門外,正對著白云觀山門有一所小旅館,劉今墨一托寒生的腰,輕輕的飛過院墻,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。
  “山人叔叔說的不錯,京城里真是藏龍臥虎之地,都是些怪人。”寒生躺在被窩里,若有所思的說道。
  “此地匯聚著三教九流,各路能人異士,魚目混雜,自古以來京城便是如此,事情辦完,我們還是早些回去江西吧。”劉今墨對寒生說道。
  “劉先生,你知道陳昌奉和汪東興是誰么?”寒生突然問道。
  “他倆都是將軍,毛主席身邊的人,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劉今墨詫異的答道。
  “沒什么,今天在旅館柜臺報紙上看見的,隨便問問,我困了,睡覺吧。”寒生嘴里打了個哈欠,含含糊糊的說道。
  劉今墨伸手關閉了電燈。
  寒生縮在被窩里,久久不能入睡,伸手摸了摸胸前尸衣內的那張羊皮,整件事就像是做夢一般,那些數字究竟有什么意義呢?
  最后,他的眼皮越來越重,終于進入了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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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4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7:11 | 只看該作者
第二百一十五章
  寒生沉醉在夢鄉里,春意融融,草長鶯飛,兒時的他興致勃勃的背著小藥簍跟隨著父親在大鄣山里采藥。黑松樹干上有小松鼠溜下來,瞪著漆黑的小眼睛,詫異的望著他,須臾,便又跳開了與同伴嬉戲起來。偶爾也會有一兩只灰色的野兔自草叢中魯莽的探出來腦袋,晃動著兩只長長的大耳朵。每當這時,寒生都會放下手中的藥鋤,饒有興致的觀察著,一直到牠們的背影又重新消失在林間。
  “這是丹參,那是柴胡,山崖邊的那片金黃色的就是甘草。”父親不厭其煩的嘮叨著,眼光中充滿了慈愛。
  偶爾不經意間路過林間的一兩座孤墳,寒生總是盡量躲開點,孤墳住著野鬼,小孩子大都是心晃晃的。
  “老爹,人死了會變成鬼么?”寒生經常在問。
  父親笑了笑,愛撫的摩挲著兒子的腦袋,笑而不語。
  寒風裹夾著雪花不停的敲打在窗欞上,劉今墨的耳朵動了動,他聽見了一個輕微的響動,那是有人翻過院墻跳落地面,雙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音。
  黑暗中,劉今墨輕輕下地,套上衣褲,望了望寒生,見其仍在熟睡之中,便輕輕的開了門,走了出去。
  雪地上站著一個侏儒,藍色的棉猴里露出一個碩大的頭顱,目光炯炯,眼睛超乎常人一倍大,在這寒冬臘月的深夜里,顯得十分的詭異。
  劉今墨冷冷的看著他,沒有做聲,他知道,如此寒冷的晚上,不速之客定然來者不善。
  侏儒發話了,聲音低沉但吐字卻十分清晰響亮。
  “你們今晚去了雍和宮?你們是誰?從哪兒來的?丹巴老喇嘛都對你們說了什么?”那侏儒像炒豆子般發出了一連串的問話。
  劉今墨仍未答話,心中在揣摩著,此人看來不是金道長那一路的,那么他是從什么時候盯上了自己和寒生的,是從白云觀?還是雍和宮?然后一路跟蹤到了這家小旅館……對了,口音,這個侏儒的口音是地道的關東味兒。
  劉今墨尖聲冷笑了一聲,淡淡的說道:“你是陽公的什么人?”
  “你……”侏儒一下子語噎,但是一只小手卻伸了出來,慢慢的解開了身上棉猴的紐扣。
  劉今墨默默的看著他,凝氣于臂,看來一場打斗是免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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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5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7:21 | 只看該作者
侏儒解開了棉猴,胳膊一掄將其拋在了雪地上,露出里面的碎花桃紅色布兜兜和兩條赤裸的白嫩臂膀。
  劉今墨驚奇的發現小侏儒的酥脯隆起,隱約凸現兩個圓點,難道他竟然是個女的?
  此時,小侏儒伸手自腰間拔出一把小桃木劍,另一只手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根煙卷,擦火柴點燃抽起來了,一股刺鼻的辣味兒彌散在空氣中。
  劉今墨詫異的看著,低聲喝問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,在這里裝神弄鬼?”
  侏儒搖晃著大腦袋,一手持劍,一手捏煙,“噗”的吐出一股煙霧,那煙霧在空氣中聚成一串桃花狀,寒風竟然吹之不散,然后故作拿捏著嗓子,口中說道:“本仙翠花,今日特來收你。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。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,燈前笑向妻孥別,遇著桃花便不歸。”
  劉今墨鼻子“哼”了一聲,尖聲道:“原來是關東跳大神的啊,簡直是荒唐之極。”
  侏儒翠花“嗖”的原地彈起,竟也有三尺多高,口中唱到:“日落西山黑了天,家家戶戶上鎖栓,行路君子住客棧,當兵的歸營盤,十家上了九家鎖,還有一戶門沒關,左手揚起桃木劍,右手憋住蛤蟆煙,翠花今日把你魂兒牽。”
  劉今墨冷眼旁觀,倒要瞧瞧看這個非男非女的翠花能夠搞出些什么名堂來。
  “翠花千里渡河來伏魔,遼寧省有遼河,東遼河西遼河,還有一個太子河,吉林省也有河,伊通河飲馬河,黃龍府的大屯根兒下還有個牤牛河呀……桃養人,杏傷人,李子樹下埋死人,今夜埋下你的魂兒……”翠花一邊唱著一邊不住的噴著煙霧花。
  劉今墨本來江湖經驗極其老道,絕不會就這樣輕易著了道兒的,可是自從同寒生相處在一起以后,原來早已冷漠的人性漸漸的復蘇,處處戒備人生的那種警覺不知不覺的遲鈍了,因此當他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,已經有些遲了。
  煙霧中有毒!劉今墨終于明白過來了,侏儒翠花用通俗易懂的唱詞引開了他的注意力,同時以毒煙偷襲了他,等他發現時,已經悄然吸進了不少的毒煙。
  劉今墨暴喝一聲,右手一揚,五根鋼指甲“嗖”的射出,直奔翠花的前胸天突、膻中、鳩尾、巨闕和中脘五處要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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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6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7:33 | 只看該作者
第二百一十六章
  客房內溫暖如春,翠花晃動著凍麻木了的臂膀,對寒生嫣然一笑,算是表示感謝。
  “翠花大姐,請給我毒煙的解藥好么?”寒生和氣的說道。
  “可以,但是我受的傷怎么辦?”翠花眨動著碩大的眼睛望著寒生。
  “我是個醫生,就讓我幫你醫治吧。”寒生誠懇的說道。
  “可是他的暗器傷了我的……胸部還有下面,人家還沒嫁過人呢。”翠花羞怯的指著自己的雙乳和腹部說道。
  寒生望著這個天真古怪的侏儒,心中覺得好笑。
  “我是醫生,你不必忌諱……”寒生再次說道。
  “好吧,不過這個流氓可不能看。”翠花紅著臉囁嚅道。
  “我才不稀罕看呢,寒生,不過要先拿來解藥,江湖上不能輕意相信人。”劉今墨一面運氣療傷,一面忿忿然道。
  “不行!這么下流的人虎視眈眈的在旁邊,我不放心。”翠花堅決反對道。
  寒生微笑著對劉今墨說道:“劉先生,這位翠花大姐秉性淳樸、天真爛漫,應該不會賴賬的,讓我現替她瞧瞧吧。”同時對其使了個眼色。
  劉今墨瞧在眼里,心想這寒生又在想什么鬼點子了,于是應允道:“我就信你一回吧。”
  寒生回過頭來:“翠花大姐,現在我要解開你的內衣兜兜。”
  翠花臉色緋紅,說道:“讓他把眼睛閉上!”
  劉今墨索性轉過了身去。
  翠花輕舒蔥指,緩緩的解開胸前桃紅色褻衣,突地跳出兩只豐滿而肥碩的乳房,如同受驚的大白兔般微微顫抖著……
  劉今墨的純鋼指甲已經深深的自下而上的刺入乳房,留下兩個月牙形的傷口,并滲有血污。
  寒生皺了皺眉頭,對翠花說道:“鋼甲穿入肌肉太深了,眼下又無手術器具,縱使割開,恐怕日后乳房也遭毀容了。”
  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翠花聞言驚道。
  寒生道:“只有一個辦法,既可保護雙乳原貌,又可取出暗器。”
  翠花忙問:“什么辦法?”
  “以內力從原傷口處將鋼甲吸出來,再上點藥,三日后連傷疤都不會留下。”寒生解釋道。
  “那你還等什么?趕緊做呀。”翠花急著說道。
  寒生抱歉的笑了笑,說道:“我不行,我絲毫不會武功,沒有一丁點內力,眼下也只有劉先生才能做到了,但是需要先替他解去煙毒,然后真氣運行周天,再使任督二脈真氣逆轉,以手少厥陰心包經的勞宮穴產生的巨大吸力,將鋼甲從傷口中吸出來。”
  劉今墨吃了一驚,敢情寒生是變著法子要解藥啊。
  “可是……那流氓就更加得逞了……”翠花大窘,支支吾吾的囁嚅著。
  寒生微微一笑道:“我可以綁住他的眼睛,他的雙手也會距離你前胸一寸,絕對碰不著你的肌膚的,如何?”
  翠花想了想,不由得低頭臉一紅,一只手探入腰間,摸出一個小瓷瓶,這就是毒煙的解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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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7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7:45 | 只看該作者
關東的老太婆大姑娘小媳婦幾乎人人都會吸煙,所以俗話所說的關東三大怪,其中之一就是“十七八的大姑娘,嘴里叼個大煙袋”。
  關東地方緯度高氣溫低,煙葉生長期長,所以味重勁兒足,品質極佳,尤其是以長白山腳下的蛟河煙為最。
  小侏儒翠花的毒煙就是以紅色蛟河蛤蟆頭煙為基,配上長白山溪水中的毒蟾汁以及黃鼠狼騷腺混合而成的,吸入后可導致人的幻覺,引發癔癥,與老陰婆的毒煙屬于同一類型。好在劉今墨內力深厚,再加上發覺的早,吸入不多,否則不堪設想。
  寒生按照翠花所說的扭開解藥瓶蓋,將瓶口遞到劉今墨的鼻子下。劉今墨如言用力的嗅了幾下,一股辛辣氣味兒鉆進了鼻腔,直沖天靈蓋,禁不住的接連幾個噴嚏,整個人頓時便清醒了,慚愧啊,他心中如是想。
  “好了,不礙事了。”劉今墨運了下氣,覺得經絡已經通暢,然后說道。
  接下來,寒生取過一條毛巾系在了劉今墨的腦后,遮住了他的雙眼,然后抓住他的胳膊,引致其雙手掌心距翠花前胸寸許,說道:“劉先生,可以運行真氣了。”
  劉今墨略一放松,自丹田處導出一股陰柔純正的真氣,運行周天,然后意念迫使真氣于任督二脈間倒轉,沿雙手臂六條經脈集于左右勞宮穴,逐漸催動真氣,雙掌吸力陡然加大。
  侏儒翠花緊張的閉上了雙眼,自己已能體會到雙乳被吸扯的感覺,乳房內隱隱作痛的那兩只鋼指甲仿佛在蠕動著,刺激著內里的神經,竟有一種麻酥酥的異樣滋味兒。
  寒生手拿著一只客房的茶杯,推門走了出去,他要接點尿液做藥引子,唉,自己的童子尿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多久?
  童子尿,俗稱“溲”,中原醫術中對其稱謂則較文雅得多,叫做“輪回酒”或是“還元湯”,老百姓不識其用,則籠統的斥之為“小便”。
  寒風夾雜著鵝毛大雪漫天而來,旅館院子里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雪,他冒著刺骨的北風,趕緊朝杯子里撒了點尿,由于這幾天接連趕路,有點上火,尿液混濁不清。他在雪地里抓了一把雪,放進了杯中。臘月雪,味甘、冷,本身也是極好的解毒消炎之物,兩相一混合,杯中的液體即刻清澈起來。人家翠花還是黃花姑娘,總不能朝人家身體上涂黃色的“小便”吧。
  寒生拉開門走進了屋內,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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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8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7:59 | 只看該作者
侏儒翠花袒胸露乳,碩大的腦袋面紅耳赤,雙眼微醺,口唇翕動著喘著粗氣……
  劉今墨的眼睛依舊蒙著毛巾,但他的雙掌卻緊緊的揪住了翠花白嫩的乳房,神智恍惚著,喉嚨里發出陣陣極輕但是刺耳的愉悅聲……
  寒生清楚的看到,侏儒翠花的后背上趴著另一個身著紅衣綠褲,梳著髻滿臉皺紋的侏儒老太婆……
  寒生呆呆的怔住在了那兒,幾乎端不住茶杯,也說不出話來。
  侏儒老太婆對著寒生笑了笑,露出一口參差不齊、殘缺的黃牙,然后以地道的關東口音說道:“你叫什么?”
  “我叫寒生。”寒生忙不迭的慌忙回答。
  “哦,寒生,是你成全了翠花兩口子,嗯,做的不錯。”侏儒老太婆滿意的說道。
  “你是誰?”寒生定下心來,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  老太婆嘿嘿道:“我是老翠花,小翠花的娘。”
  “你什么時候進來的?為什么要趴在翠花的背上?”寒生疑惑的說道。
  老翠花鼻子一“哼”,不屑的說道:“我從來就是和小翠花一體的,平時只是不出來罷了,今晚小翠花初次與男人肌膚相親,當娘的出來瞧瞧怎么啦?”
  寒生更加驚訝不已,好在數月來,自己所經歷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已是不少,因此很快便鎮靜了下來。
  他想了想,說道:“關東跳大神崇拜祭奉的‘翠花女鬼’大概就是你了?”
  老太婆臉上現出笑容,點點頭,說道:“不錯,那就是我。”
  寒生瞅了劉今墨一眼,問老太婆道:“翠花大娘,劉先生平時不近女色,今天為何抓著翠花不松手呢?是你使了什么法術么?”
  老翠花搖了搖頭,正色道:“這是他們一見鐘情,兩情相悅,愛到濃時的自然生理反應,老翠花等待這一天都已經好幾十年了。”
  “幾十年?小翠花多大啦?”寒生疑惑道。
  “讓我算算,小翠花今年正好虛齡五十歲。”老翠花扒拉著手指說道。
  “啊……”寒生又吃了一驚。
  “嗯,找一個良辰吉日,先讓他倆完婚,就在黃龍府的遼塔內好了。”老翠花自言自語的盤算著。
  寒生仔細的瞧了瞧劉今墨,發現他仿佛中了魔丟了魂一般,于是走到了他的身后,伸手解開了系在眼睛上的毛巾。
  劉今墨的目光呆滯,死死的盯在了翠花的胸前,雙手仍舊緊緊的抓著她的雙乳,枯槁的手指甚至都掐進了白肉之中,地面上扔著兩枚沾有血污的鋼甲。
  “劉先生,醒醒啊。”寒生搖晃著劉今墨的肩頭。
  “呃,呃……”劉今墨的喉頭里依舊是那種極度愉悅的聲音。
  老翠花趴在小翠花的背上,搖頭晃腦饒有興致的望著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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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9
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8:07 | 只看該作者
第二百一十七章
  “他怎么會變成這樣?”寒生狐疑的望向了老翠花。
  老翠花呲出幾顆大黃牙,嘿嘿的笑道:“見到我那青春貌美的小翠花,這老頭子當然是愛不釋手啦。”
  寒生搖搖頭不信,劉今墨不是好色之徒,而且單憑小翠花的長相……一定是被老翠花以什么邪術給迷惑了。
  寒生除去毛衣,緊接著又脫下貼身的那件辟邪尸衣,露出來健壯肌肉的上身。
  “你要干什么?”老翠花打量著寒生健美的身材,口中嘖嘖稱贊不已。
  寒生沒有理睬她,隨手將尸衣向劉今墨的頭上拂去……
  “噼噼啵啵”一陣耀眼的靜電閃過,劉今墨猛地打了個冷戰,隨即清醒了過來。
  首先,劉今墨發覺自己的雙手正揸住小翠花肥碩的雙乳,頓時大驚,急忙縮回手掌。
  小翠花也是一個機靈,睜大了眼睛,發現自己的兩只乳房被抓捏,頓時勃然大怒道:“流氓!”
  “他不是流氓,他是你的未婚夫。”老翠花突然在小翠花的后背上開口說話了。
  “咦,娘,你怎么出來了?”小翠花驚訝的說道。
  “我是出來看一看我的女婿,人盡管瘦了些,腦袋長的也不夠大,但卻身懷上乘武功,馬馬虎虎吧,小翠花,就別再挑了。”老翠花語重心長的說道。
  “娘,他是個流氓啊。”小翠花搶白道。
  老翠花撲哧一樂,憐愛的說道:“他不是流氓,我都已經看到了,他的鋼甲暗器是奔著你身上的穴道發射的,打中你的兩個咪咪也只是機緣巧合而已。”
  小翠花目光直射劉今墨,忿忿說道:“你是不是有意射我的咪咪?”
  劉今墨趕緊搖搖頭說道:“不是。”
  小翠花怒氣漸消,回臉對母親說道:“可是他長的不太好看。”
  老翠花仰起臉,對劉今墨厲聲道:“哼,這回算是給你占了大香油了,我女兒小翠花從小到大從未被男人碰過,今天她身上最最重要的部位被你抓了,也算是天意吧,你以后千萬對我女兒要好,否則,嘿嘿。”
  劉今墨突地尖聲冷笑起來:“江湖上青田劉今墨從來都還不受別人要挾。”
  老翠花臉一沉,緩緩說道:“怎么?你看不上小翠花么?”
  “何止看不上?我劉今墨今生就沒有想到過成家!”劉今墨朗聲道。
  “那是你以前還沒有遇見我……”小翠花突然溫柔的說道。
  寒生這時驚奇的看到,小翠花的大眼睛里竟然是一片春意濃濃,碩大的兩頰掛上了兩朵紅暈,厚厚的嘴唇越發鮮艷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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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于 2009-8-9 18:08:18 | 只看該作者
“寒生,你這小子竟然解開了我的迷咒,看來道行不淺呢?”老翠花疑惑的望著寒生說道。
  寒生沒有理睬她,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,獨自穿上了尸衣和毛衣外套,并順手自桌上旅館必備的火柴盒里取出了一根火柴棍,伸進自己的耳朵里,用力摳出一大塊黃色油乎乎的耳屎來,準備撂入茶杯中調和。
  “你這是做什么?”老翠花盯著那塊碩大的耳屎,詫異的問道。
  寒生道:“在中原醫術中,耳屎叫做‘耵聹’,是耳朵眼兒里的分泌物,這種呈棕黃色,富含油性粘稠的物質俗稱‘油性耵聆’,是消炎生肌的良藥。涂在小翠花乳下的傷口處,三天之后連疤痕都不會有了。”
  “我不要用你的耳屎!”小翠花叫道。
  寒生不解的望向了小翠花。
  “我要用劉大哥的。”小翠花面紅耳赤,低頭輕聲說道。
  寒生略顯尷尬,說道:“也好,劉先生,讓我來看看你的耳朵里有沒有合適的耵聹。”
  劉今墨心中好氣又好笑,將耳朵附上。
  寒生換上了一根粗點的火柴棍,伸進了劉今墨的耳朵眼兒里,沿外耳道切入,摸索著前行,先是輕輕的刮,最后旋轉著拽出了一顆硬梆梆深褐色的塊狀物來。
  “好舒服啊。”劉今墨嘖嘖道。
  寒生笑道:“這是一塊風干的硬耳屎,中醫稱作‘石耵聹’,西醫則叫‘耵聹栓塞’,效果更好呢。”
  他將硬耳屎丟進茶杯中,慢慢搖晃著,等待其逐漸融化分解。
  “劉大哥,翠花肚子上還中了一枚指甲呢。”小翠花嗲聲道。
  劉今墨低頭看去,小翠花白白的肚皮的中脘穴上露著半枚鋼甲,于是伸手一拽,拔了出來。
  “哎呦。”小翠花輕輕的哼了一聲,嗔著雙眼,含情脈脈的望著劉今墨。
  茶杯中的耳屎已經融化了,寒生望了望小翠花,然后對劉今墨笑道:“劉先生,解鈴還須系鈴人,就麻煩你替小翠花上藥吧。”
  劉今墨無奈,人家畢竟是自己打傷的,替其上藥也是在情理之中,于是他端起了茶杯,可是手邊并沒有棉簽之類的東西。
  “用手指。”小翠花點撥道。
  劉今墨本就是浪蕩江湖的豪氣之人,男女之事并不太刻意放在心上,更不會扭扭捏捏和裝模作樣,于是二話不說,以手指沾滿藥液,輕輕的涂抹在了小翠花雙乳和肚皮上的傷口上。
  小翠花蠻享受的閉上了雙眼。
  老翠花贊許的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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